恣意地自杀

【GGAD】亡羊补牢 2

(*格林德沃死后重生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他准备把上辈子自己搞砸的一切补救回来。)


前文:1


---------------------------------


我与阿不思经常在我的房间里看书,讨论新奇的魔咒和试剂,即使是以现在的年龄,他已经在这些讨论和交流中展现出自己非凡的魔法天赋和对各类高深理论的深刻理解,达到了绝大多数普通巫师无法达到的高度,他真正体会到魔法中的奥妙与蕴藏着的能量,并且真实地感受到了乐趣。当我接上他的话,说出一些整个戈德里克山谷里也许只有我们两人能够懂得的问题时,他的脸由于快乐而涨红,眼里闪着被理解与找到共鸣的光芒。显而易见,这些话他以前从未对其他人说过,大概他在学校并未遇到过完全理解他才能的朋友,正如当年的我一样。


“你会成为一名学者的,阿不思。”在一场热烈的讨论后我道,“这几天我已经见识到了你对学问的足够狂热。”


“哦,请你别误会,”他轻柔地道,“如果我一直只顾着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喋喋不休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请相信我本意并非如此,在遇到你之前,我很久没有因为它们而感到如此快乐了。”


“那些过于优秀的人总是很难被理解。”我笑道,“也请你不要误会,我和你一样喜欢这些魔法。”


他热切地望着我,非常开心。


“那么,阿不思,”我拉起他的手,心里揣度着这样做现在是否还过于鲁莽。“我们已经看了一上午书,难道你不想出去玩?”


“……喔!”


他的手在我的手里紧张地颤动了一下,但并没有甩开,却很轻地用手指勾住了我的,然后他有点模糊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当然,好啊。”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我志得意满地想。



我们沿着河滩边阳光下的树荫散步,正是七月炎热的时节,阿不思用他的魔杖卷起一串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我还想听你说一说德姆斯特朗的事情。”他道,对这所他从没去过的魔法学校展示出了充分的好奇。“它真的和传说的那样教授黑魔法吗?”


我看着他的脸。


过去的我在这个时候回答他说“是的”,并且拿出魔杖展示了一个自认为能让阿不思目眩神迷,又不超过对方道德承受范围的黑魔法。阿不思身上充满了作为学者不可或缺的,浓厚的求知欲,但这份求知欲也同时使他薄弱而容易打开缺口。我曾经利用了这一点和他的爱情将他短暂地拐带到了那条伟大利益的道路上。


“是的。”我像过去一样回答道。“但我不会对你展示。”


“为什么?”阿不思问。


为什么?因为它们曾经蒙蔽我的双眼,滋长我的野心,让我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视而不见,让我时至今日仍懊悔不已。


“黑魔法,”我语气平平地说,“曾经让我失去了一些东西。”


“噢。”他露出理解与同情的神色来,“对不起。”


“别介意,”我道,他大概以为我说的是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但实际上那并没让我真正感到多少遗憾,我绝大多数的魔法研究正是从那里肆业之后才真正开始的。“如果不是拜开除所赐,我就不会遇见你了。”我用了以前他在信中写给我的话。


阿不思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脚尖局促不安地磨蹭着地面。


空气里只留下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我们坐在河滩上一棵山毛榉树的树荫里,直到正午的太阳将它挤得越来越小。“我该回家了。”阿不思抬手挡住他眼前的阳光,“要照顾妹妹。”


阿利安娜,我想。没错,上辈子我害死了不少倒霉孩子,阿利安娜就是其中特殊的一个。


她的意外死亡与我的懦弱直接导致了我和阿不思分道扬镳的结局。而我已经等待这个时机很久了。


“我说,阿不思,”我道,他抬起头来。


“鉴于今天下午我们都没什么事可做,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看阿利安娜呢?”



“并非出于不信任,不过,盖勒特,我想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你,我妹妹阿利安娜她……情况不太稳定。”


阿不思在进门前忧心忡忡地对我解释,充分地展现出了他未来啰啰嗦嗦的天赋,使我不得不反复向他保证自己完全有法子哄她高兴,甚至险些说溜了嘴自己连巴黎的万人聚会都能轻易摆平,获得一个小姑娘的欢心自然不在话下。


阿不思打开门,我跟在他身后踏进了邓布利多家的房子,它是一座简约的两层小楼,餐厅后木制的楼梯通往楼上,半旧的砖红色墙纸让屋子多了几分温馨的色彩,然而他的家里是沉寂的。


“我们的房间都在楼上,”阿不思轻声道,带着我走上楼梯,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扇门,“这是我弟弟阿不福思的房间,他还要过几天才能从霍格沃茨放暑假回来。这是我的房间,”他指了指左边的房间,我瞥了一眼,和我记忆里一样堆满了许多书。


“前面的房间就是我妹妹阿利安娜的,她上午精神不好,常常下午才彻底醒来。”阿不思在她的房门前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出他正在努力将自己的角色从上午那个害羞的少年转换成一个可以被依靠的老成持重的兄长。


还没等我为他感到淡淡的心酸,他已经敲门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他显然正将我介绍给阿利安娜,我忍不住揣度阿不思会在她面前如何形容我,“一个好朋友”?“一个朋友”?甚至是“隔壁的邻居”?(我不无沮丧地想到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发现自己对此非常介意。)然后我听到他叫我。


“进来吧,盖勒特。”


我推开门,深红头发的小姑娘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怯生生地望着我,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破旧的毛线球。阿不思站在一边笑容温和,但我看出他有些紧张,因为他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阿利安娜。


“你好,阿利安娜,我是盖勒特。”像邀请舞伴一般,我微微屈膝,风度翩翩地对她伸出手。


阿利安娜迟疑地瞧了一眼她的哥哥,在后者点头示意后她也伸出了手。


我们的手在空中交叉而过,我的手指在她耳后轻轻刮了一下。


“请原谅,我的小姐,不过我在你头发里发现了这个。”


我张开手心,一只圆滚滚的奶黄色蒲绒绒出现在她的眼前。阿利安娜对着这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睁大了眼睛,像个刚看到新玩具的麻瓜女孩。


她渴求又害羞地看着我,那神态竟与阿不思十分相似。


“当然,我的小姐,这是你的了。”我道。于是这次阿利安娜没有寻求她哥哥的指示,一把将它抱在了手里。


“真是太妙了,盖勒特,”当阿利安娜和蒲绒绒玩时我和阿不思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到楼下的厨房里做午餐。“一只宠物……是个好主意,哦,真好奇我以前怎么从没想到……”十八岁的一家之主道。


“你要想的事已经够多了。”我指出。


“不过,安娜喜欢它真令人惊讶,她很少表现出喜欢什么东西。”阿不思用魔杖点了点碗架上的三个碟子,让它们整齐有序地在桌面上排成一排,并往每个碟子上放了面包以及大量的甜果酱(哦不,阿不思的甜食癖又犯了。)“我是说,我通常会给安娜读书,”阿不思困惑又欣慰地微笑着,“各种题材都尝试过,当然了,都是浅显易懂的有趣书籍,但安娜从来没有对哪本书显得十分感兴趣。”


我哼了一声,心里严重怀疑他眼中的浅显易懂和普通人眼中的浅显易懂是同一码事。


“你是很优秀,阿不思,但你显然不懂小姑娘的心思,这个年纪的姑娘喜欢的无非是毛绒绒的东西,漂亮衣服,甜点,而不是每天忧心忡忡对着她唠叨的老哥。”


阿不思为我最后的形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想你说得对。”他眨着那双蓝眼睛,“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或许因为我比较受女学生欢迎。”我开玩笑地道,“你知道,她们推都推不开。”这并不是说谎,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日子里我从不担忧与人决斗,却经常需要留神吃的东西中是否被掺了迷情剂。


“噢,”阿不思轻轻叫了一声,望着我,眼中的笑意稍微黯淡了一点。“我想也是的。”


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吃掉了自己那份果酱面包卷,我犹豫是否要解释刚才的话只是个玩笑,但马上又提醒自己,阿不思以后很快就会拥有很多被他喜爱而让我窝火的学生们,那感觉简直糟糕透顶,所以这一次我应当在此之前抓紧机会让他感到嫉妒。可当他吃完后愉悦地端着另一份上楼送给阿利安娜的时候,他看起来又完全没有介意过我刚才的话。


“奇妙的阿不思。”我小声嘟哝道,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卷。


满溢出来的果酱糊住了我的嗓子。



晚上他派猫头鹰给我捎来了他的小纸条,向我借一本《魔法史》。


巴希达姑婆在清理地下室,但由于她正是这本书的作者,我没费多大劲就在客厅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新的让猫头鹰带回去,而将那张他手写的纸条留下了。


纸条上是我十分熟悉的瘦长、稍微往一边倾斜的字体。以前他曾经给我写过许多封言辞热切的信,我在逃离戈德里克山谷时也没忘记将它们带上,只有一封由于匆忙遗留在了这儿,而读过《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这本书的人都知道,它最后落到了丽塔·斯基特手里。


那本该死的书出版时在纽蒙迦德蹲大牢的我也因缘巧合收到了一本,它后来被我喂了老鼠——任何人都无权将阿不思写给我的信公示于天下,无论那上面写了什么。但我当时更强烈的还是对自己粗心大意丢了他写来信件的恼怒。


我将纸条折起来收进一个被我施过无痕伸展咒的小挂坠盒里,同时把一套坩埚和炼金装备从里面拿了出来。


我曾经送给克莱登斯一条由我亲手打造的圣器型项链,以触摸发动,以便在他找到默默然时可以随时召唤我。为了重铸这条项链,我幻影显形到伦敦的对角巷买来了炼金工具和药剂原料,并为这次项链挂坠的图案而大伤脑筋。


“盖勒特,盖勒特。”我拿着一把小刀笨手笨脚地雕刻凤凰尾羽时听见巴希达姑婆在外面敲门,“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一挥魔杖将它们收进小挂坠盒,然后打开门。姑婆正站在外面,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袋子。


“瞧我在地下室翻出了什么,盖勒特,都是些你一定用得上的好东西。”巴希达姑婆欢快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我门口:“我们有一大把锅形蛋糕模具,一个小铜盆——掉漆了,我想你可以拿来装药草汁什么的……这是我舅父用过的魔杖,可惜从中间折断了,他后来换了一根……还有一小捆绝音鸟的羽毛,他花了500个加隆买下来,我一直说他肯定是被骗了……一本我小时候的故事书,是用古代如尼文写的,你会如尼文吗,盖勒特?我一直觉得它们的发音非常有趣……哦,还有一把飞天扫帚!”


昏昏欲睡的我听到这里眼前一亮。


它的款式很旧了,柄上沾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枝条也早已经不那么整齐,但万幸的是还能使用。


“姑婆,我只要这把扫帚就——”


“哦,年轻人!”她发出一声意料之内的嗤笑。“留着吧,都是有用的东西。”她脆崩崩地将这一堆乱七八糟不由分说扫进我的房间,一路叨咕着下楼去了。


“……”


我实在看不出这些鬼东西对我而言有什么作用,尤其是锅型蛋糕模具,巴希达姑婆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盖勒特•格林德沃,就算这辈子不做黑魔王,也不会去做什么愚蠢的烤蛋糕。



第二天,我带着满满一口袋的锅型蛋糕踏上了去阿不思家的路。


TBC


——————————


一个EG:


阿不思:黑魔法导致你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GG:头发


 
   
评论(66)
热度(1922)
  1. 共1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Mutant and proud